2011年9月13日 星期二

香格里拉shangri-la,意为心中的日月

香格里拉,(shangri-la),意为心中的日月 一個充滿浪漫色彩的美麗名字,成了世外桃源、人間仙境的同義詞。BBC記者庫克最近來到西藏邊兒上的雲南省探訪香格里拉,感覺卻不無失望…… 一覺醒來,我感覺有些頭暈。在西藏高原,高山綜合症是多發病。 外面靜寂無聲。最後,總算聽到路過的犛牛脖子上懸掛的竹鈴間或傳出溫柔的咚咚聲。後來,山谷裏傳來故鄉耳熟能詳的聲音:晨陽下,布穀鳥在鳴叫。 頭上裹著鮮艷的粉色頭巾的女人已經在田裏勞作。 旁邊的小村裏是西藏風格的民宅,縷縷炊煙,盤旋著,飄入稀薄的空氣。 歡迎來到中國西部雲南省山區的香格里拉。1930年代,英國作家詹姆斯·希爾頓在他撰寫的《失去的地平線》中首次提及香格里拉。 神話成現實 在希爾頓的筆下,香格里拉猶如世外桃源。這裏住著知識淵博的喇嘛,時光好似靜止不前,人們常生不老,沒有衝突,沒有戰亂,農田肥沃,瓜果豐碩。 後來,書改編成電影,一個理想由此而生。 故事非常動聽,但卻是虛構的。希爾頓本人從來沒有去過中國,書是在倫敦北部閉門造車寫出來的。他筆下描述的這個地方,看上去距離喜馬拉雅山不遠。據信,書中的一些片斷,希爾頓可能是從住在雲南的一位美國植物學家對當地的描繪中得到的靈感。 「今天的香格里拉仍然是虛構的。」說話的男人,飽經滄桑的面容猶如曬幹了的皮革。 我們在香格里拉鎮一家犛牛肉餐館吃飯。他從前是大學講師,1970年代文化大革命期間從中國東部下放到這兒來。 他嘴裏叼著的香煙散發出難聞的氣味。煙霧間,他說,「我到香格里拉來,是懲罰。原來,共產黨對香格里拉的故事不屑一顧,說這是西方人羅曼蒂克的胡說八道。但是後來他們認識到,在這兒搞旅遊,能賺大錢。」 不僅中國有好幾個地方,就連巴基斯坦、尼泊爾、不丹都爭相搶奪香格里拉故鄉的稱號。競爭越來越激烈,根據傳說,當年,雲南一個叫中甸的小鎮子,聰明的地方官員請來全國各地的大批記者隆重招待。記者離開後,筆下生花,大肆描寫這個香格里拉的魅力。 虛構的神話,迅速成了現實。 神話又成現實 我和朋友一道走在香格里拉老城的石子路上,兩旁全是低矮的木屋、拱形的屋頂。走過掛著「快速成像、藏裝出租」招牌的商店,朋友說,「這些房子蓋得時間並沒有多久,故意蓋成古式的,都是給遊客看的。」 那麼,山上那個巨大的、號稱世界第一大的轉經輪呢?「不過只有幾年的歷史,山上沒幾個和尚。」 和神話中的香格里拉不同的是,眼前的這個香格里拉,也有緊張、不滿。 香格里拉吸引來大批國內外遊客 春暖花開時,香格里拉吸引來大批國內外遊客(新華社圖片) 當地居民主要是藏人,被北京叫做少數民族。最近幾年,大批漢人從東部湧入。鎮外,有很大的軍營;宏偉的大樓,修得如同西藏寺廟,每一面牆上都有好幾十個小窗戶,這裏是共產黨的總部和安全部門的所在地。 在「天堂大酒店」的大廳裏,身旁是塑料花、俗艷的軟家居。我和朋友點了一瓶葡萄酒。 幾百年前,法國「耶穌會」傳教士開始在這裏種葡萄。酒喝上去還算可口,很清新。 那位原來的大學講師說,「當地人不喜歡新來的外人控制旅遊業和經濟的方法,但是另一方面,錢多多了,人們可以蓋房子,送孩子上學。」 離開喧鬧的城鎮和紀念品商店,這裏的自然風光十分優美。世界屋脊上,夜空非常清亮,星星好像離我們更近。人口最多的國家中這個偏僻的小角落,是一片震撼人心的靜謐。 我爬上一座陡峭的小山頂上的藏族寺廟,一路上,大口地喘氣,貪婪地吞噬著稀薄的氧氣。樹枝間懸掛著經幡。一個喇嘛正在精力充沛地唸經,先是俯臥,然後一躍而起,一次又一次地重覆。 喇嘛用純正的英語說,「對肝臟很有好處。」話一說完,他就坐在一角,拿出手機,玩兒起了遊戲。 離開的時候,我對著一個五顏六色的裝飾性轉經輪拍了張照片。轉經綸的外觀很神秘,既熟悉,好像又出自另一個世界。 離開香格里拉,回到平淡無奇的人間。我拿出照片,又看了起來。 神話,再一次成了現實。我還以為那是轉經輪呢,實際上,卻是一個玩兒飛鏢的大圓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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